【26】-《我把狗男主一脚踹进火葬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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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,是几人的小头目站出来,冷着脸问道:“你要说什么?”
“霍将军不是派你们来捉我回去的吗?我可以跟你们回去,只是路途遥远,可否请霍将军为我寻个驷马车驾,里面配上软垫毛毯、茶酒糕点,以防路途疲累。另外呢,路过青阳湖的时候呢,我还想去泛舟赏景,再尝尝镇子里有名的糖渍青团…”
一连串儿的话听下来,暗卫头目简直以为燕宁是被吓疯魔了。他盯着燕宁眉眼飞扬的脸,抑制不住唇边的冷笑。
“燕姑娘,你莫不是在说梦话?”
“梦话?”燕宁莞尔一笑:“我现在可是清醒得很。”
“你也不必管我是梦话还是醉话,你只需要和霍筵说一句‘他的蔺家玉牌在我这里’,你家将军自会答应我这些要求的。”
暗卫头目死死地盯着燕宁的高深莫测的神色,有些犹豫,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她的话。
正举棋不定时,身侧的暗卫附耳低语:“我瞧她说的煞有介事,要不然,我们先用信鸽将消息传回将军府,等将军定夺后,再动手也不迟。”
暗卫头目一听是这么个理,他抿唇点点头。
“好,我们会给将军传信的。但若是让我们发现你在故弄玄虚……就别怪我手中的钢刀不客气了!”
说完,他唰地一下拔出刀剑,削铁如泥的银白刀锋在燕宁面前抖了抖。
锐利的寒气扑面而来,燕宁咽了咽嗓子。
但是她知道,没有霍筵的命令,这群人是不敢轻举妄动的,思及此,她也就不怕了。
她捏紧掌心淡定道:“信鸽来往少说要两日,不如……咱们先去客栈落脚吧。”
燕宁疲惫地捶了捶脖子:“一路上我东躲西藏、风尘仆仆,正累得四肢酸胀。”
暗卫头目眯了眯眼:“你莫不是要偷偷搞些小动作吧?”
燕宁翻了个白眼:“我要是想逃,又何必在城门口专程等你们?!疑心病不要那么重,人与人之间多点信任不好吗?”
暗卫头目思索片刻,答应了燕宁的要求:“好我答应你。只是在京城的信鸽回来之前,你不允许踏出客栈房间一步,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。”
燕宁爽快应允:“可以,我保证这两日之内,寸步不离你们的监视范围。可以吗?”
暗卫头目迟疑地点点头。
“只是……”燕宁摸了摸下巴,尾音上调。
暗卫头目:?!这女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?
燕宁对他眨眨眼微笑:“只是…一般的客栈床板太硬、饭菜又难吃,我不想住。我比较想去住春溪楼,你们几位意下如何啊?”
说罢,她伸手指了指远方的一处五层楼阁。
只见阳光下,琉璃瓦流光溢彩,匾额楹联绚丽繁华,处处都透露着豪奢之气。
这春溪楼是涿阳城内最最最繁华的客栈,富丽程度比艳香楼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听说里面的一道鲜虾鱼脍鲜美异常,一道便要二十两银子。
如今正好趁着这大好时机,公款吃喝,薅一薅霍筵的羊毛。
……
收回思绪,燕宁躺在柔软的锦被上打了个哈欠。
她身上穿的也是暗卫们买来的新衣裳,布料是苏州锦缎,软得像棉花糖似的。刚刚泡过热水澡,午饭吃的是四菜一汤,现在酒足饭饱后,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。
她半阖着杏眼,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。
今日下午,京城的信鸽估计就要到了,不过燕宁心里一点也不慌。她知道,霍筵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的。
因为那玉牌是蔺家唯一的遗物,是他父母留下的念想,他极其重视甚至超过生命。
所以,霍筵发现玉牌丢失后,即使是怒火中烧,但他也会先假意退步,来稳住自己。
砰砰两声,门外响起了敲门声。
唔——原来是京城的信鸽到了,燕宁唇边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微笑。
看来…霍筵是准备退步了。
因为暗卫是用“敲门”的,若是霍筵依旧下死令,那恐怕这几个暗卫就要踹开木门,猛地一拥而上将自己五花大绑了。
燕宁清清嗓子,懒洋洋地坐起身:“请进吧。”
暗卫头目脸色铁青地走进来,目色复杂地瞧了眼燕宁,随后微微点头,语气中已然带上几分忌惮:“燕姑娘,将军答应了你的请求。驷马车驾已经备好了,咱们今日申时启程,你看可以吗?”
燕宁翘起唇角:“当然可以。不过还请你去楼下打包几份枣泥山药糕、五香酱肉、还有两坛青杏酒,我也好在路上边吃边喝。”
暗卫头目从前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,如今竟被当作杂役小厮…他敢怒不敢言地捏紧拳头,答应到:“好。还请燕姑娘随我一起下楼吧。”
燕宁抻了个懒腰,跳下了床榻。
她孑然一身,身边什么行李都没有,只伸手抄起凳子上搭着的皮毛大氅。这是她昨日去锦绣阁,特意选的最贵的一件狐皮披风。当然,这也是白嫖的,当时暗卫头目欲哭无泪地掏出钱袋子,帮燕宁付了七十两银子。
果然贵的东西除了贵没有缺点。
燕宁披上大氅,瞬间觉得冷气都被排斥到几米之外了,全身上下都暖烘烘的。
她亦步亦趋地跟着暗卫头目下了楼。
春溪楼门口停着驾奢华的马车,四匹枣红色的骏马神气飞扬,马车是用红木做的车板,窗扉上还嵌着玉片。
马车一拉出来,街上的男女老少都为之侧目,眼中的艳羡和好奇溢于言表。
燕宁拢紧了身上的狐皮大氅,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中,登上了豪华的马车。
这就是当白富美炫富的感觉吗?真的超爽的!
过了二十多年吃土生活的燕宁在这一刻,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。
她面不改色地掀开窗扉,看了眼刚买完糕点酱肉的暗卫头目,淡淡道:“启程吧。记得挑些平整的大路走,我晕车。”
暗卫头目气得咬紧后槽牙,不过他也不敢发作,只能按照霍筵的命令,处处顺着燕宁的意思。
他牵过另一边自己的坐骑,翻身上马,骑马走到马车前去引路,随后转身,目光冷冷地睨了车夫一眼:“启程!”
……
不同于几日前躲在稻草垛里的灰溜溜。今日燕宁带着前后左右四个黑衣护法,招摇过街,大大方方地走出了涿阳城的大门。
但燕宁万万没想到,就在她踏出涿阳城的一个时辰后,有一个灰扑扑的男人混在商队里,悄悄进了城。
齐陵已经整整寻找了十多日。
最开始,他害怕燕宁在山中迷路,于是便从山脚搜索到山顶,每处岩缝、每处山洞都不放过。可惜寻找了三日,一无所获。
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京郊的村落,他挨家挨户地去问,是否遇见一个白皙瘦弱的姑娘,但每个人听到他的描述后,后一脸茫然地摇头。
别无他法,他只能不断扩展搜寻范围。后来他灵光一闪,想到燕宁有可能混入商队里,悄无声息地逃走了。
他立刻快马加鞭,来到了距离京城最近的涿阳城,准备打听一番最近有哪些商队出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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