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0章 再一次的分别-《司茶皇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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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梁君感觉自己就是饥渴的旅人,骤然寻到了甘泉,他如痴如狂,行走坐卧心里都是功课。

    禾苗看得好笑,同时也觉着遗憾:“若是圆子也在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意有所指,是希望何蓑衣也能教导圆子的意思,然后她挨了劈头一巴掌。

    何蓑衣恨铁不成钢:“你晓得什么叫做留后手么?他会的,你不一定要会,你也不会有他更能干,比如权谋。他不会的,你一定要会,这样他才离不开你,才会觉着你稀罕。蠢货。”

    禾苗捂着头不服气:“所以娘会的都是你不会的吗?你会的都是娘不会的吗?”

    还没说完她就后悔了,很明显啊,她爹和娘的组合就是如此。

    何蓑衣用“你果然蠢透了”的眼神瞅着她,傲慢地说:“你觉得呢?因为你够蠢,所以去把袜子洗了。”

    “当我没说。”禾苗撅着嘴,端着盆子走出去,小声嘀咕:“就好像平时多苛刻他似的,衣服袜子哪样不是我洗的?还要玩这么一出。”

    何蓑衣目送着她的背影,眼里充满了忧伤。

    时间过得太快,匆匆留不住,而他,终究是老了,不可能再陪孩子一直走下去。

    半个月之后,局势越紧张起来,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,何蓑衣放下了笔,说道:“授课到此结束吧,我所会的,都教完了。”

    禾苗这些日子被填鸭似的灌输了无数知识进去,何蓑衣上完公共课之外,还要单独给她开小灶,实在苦不堪言,因此才听说授课结束,就“啪”地歪倒在桌上:“终于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梁君恋恋不舍,搓着手表示自己还没学够,看上去很可怜。

    然而何蓑衣自来是个铁石心肠之人,哪怕他再怎么可怜,也是视若无睹:“明日起,准备车粮行李,离开此地。”

    课教完了,身体也养好了,就该出了。

    两天之后,风雪初停,旭日东升,一辆马车迎着朝阳,在雪白如银的平原上缓缓前行。

    梁君坐在前方,专心致志地扬鞭赶马,禾苗则给何蓑衣揉手脚:“奇怪了,为什么你的手脚如此寒凉,冷得和冰渣子似的?”

    何蓑衣闲闲地靠在被窝里,不在意地道:“不过是后遗症罢了。”

    禾苗一想也是,那只母蛊在他体内生活了那么久,以他的血肉精气为食,他又节食昏睡,年纪一大把,身体是真的亏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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